4 又见（4）

把他阉了，扔大街上，让众人出口恶气！这般轻松就死了，真是不够解气！”另一名妇人咬牙切齿，厌恶似得呸了两口瓜子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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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幸得杜大人明察秋毫，揭发李家罪恶，提拔学子入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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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杜大人因此得到陛下嘉奖，日后明翰堂归他管辖，有这等清明之官，更多学子能有机会做官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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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，李家居然只是被削职为民，这么大事，不抄家真是恨不过！”胖妇人及其不满，跺了跺脚，在地上用力碾了一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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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失了官职，那些受害的人家绝对不会放过他。听说他那条贱命还是杜大人保下来的，说什么‘李公子一人犯错，旁人不知’。人死不能复生，子债父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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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子债父偿，我呸！平日里他就是烟花柳巷的常客，如今敢在明翰堂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，没有他爹在上头撑腰，他有那本事吗？现在儿子死了，他爹把所有罪过扣他一人头上，好保自己的狗命。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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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见李府牌匾已被撤下，门前挂满丧布，纸钱在府前铺了一地，随风飘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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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云青走了过去，混在围观怒骂的百姓中，冷眼旁观。李府所有屋门皆贴了封条，资产缴公，下人驱散。偌大府邸，只剩李尚书一人，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守在李甚棺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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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日风光消散，李尚书面容憔悴，木然烧着满地而飞的纸钱。李府气数已尽，怕是待李甚头七后，便要彻底封存，成为京城闲余饭后令人辱骂泄愤的往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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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甚的死，因是无人再深查。可苏云青心中仍有一丝不安，李家虽已倒台，却如同上一世，逃过处死一劫，甚至杜大人也因此得势。萧叙运筹帷幄，为何纵许此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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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云青怔怔望着纷飞的纸钱与丧布，默然良久，未想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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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，阿钥今世离开了那座‘囚牢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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