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貂领玄色大氅轻拖在地,紫檀串珠缠腕,和昨日相见时完全不同的装扮,但是同样冰冷的脸——
沈砚白。
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,将从眼角慢慢滑落的墨汁拭去。
“学生罪该万死,还请先生网开一面。”柳嘉文低着头,声音颤抖。
跟在沈砚白身后的学正更是吓得面色苍白,赶紧出来大声呵斥:“这是在闹什么?”
柳嘉文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立马指着苏和卿大声说:“是她先生!是她先将墨水撒到我的身上!”
柳嘉文揪住自己的衣领,让沈砚白看上面的墨迹:
“我、我实在是气冲上头,一时之间糊涂了便没过脑子扔了那砚台。”
说完他又扑跪在地:“我绝对没有要伤先生的意思,请先生明鉴!”
学正霎时松了一半的气,紧接着他转头看向苏和卿:“此是否为真?”
“是真的!”旁边有另一个同窗接话,“是苏小姐先动的手!”
“没错!是她先动的手,我们都看见了!”
众人纷纷站边,一片指责声中,苏和卿红了眼眶——
当然不是因为千夫所指的情况,而是沈砚白颈边的雪貂毛。
大抵是因为刚刚被砚台砸到,有些雪白的毛飞了起来,苏和卿离得近,那些毛飞进她的眼睛里,刺得她眼睛生疼。
但现在她顾不得揉眼睛了,这么多张嘴指着她,她要在不反驳可真成众矢之的了!
于是——
苏和卿泪眼朦胧:“我,我也不是故意的......”
说着她突然以手掩面,声音哽咽:“谁知道柳公子的砚台就放在我桌子上......”
但是她的回话很快就被学正质疑:
“柳公子那么大的砚台你没看见?”
“就是!”柳嘉文扯子嗓子喊冤,“她明明就是故意的!”
学正显然也这样想,他张口,准备带走苏和卿。
但是沈砚白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他。
“还要因为你们两人耽误大家多久的时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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