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比如说这帮袭击我们的雇佣兵,他们刀头舐血,但显然缺乏一种狂热。和他们比较会让我感到没面子,但我还是想说,他们对生命的轻贱比不上任何一个圣行教地教众,他们对待罪恶的虔诚更是远远不及圣行教的信徒,他们的疯狂是狭隘的,他们的残暴是顾及自己的性命的。他们对于圣行教来说,没有价值。
杰勒米,我杀了很多人,我将这群袭击者的尸体摞了起来,就像为了防止瘟疫的扩散,处理那些在早春时节得了疫病的动物一样,我将他们堆成小山包,然后在山头泼油点火。
我的手没有抖一下。
我发现,做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压力。人的性命在我手里和动物没有差别。我只是想说话,说许多许多的废话。
只是他们不愿意同我说话。我在他们眼里看到了恐惧,就连这只军队的指挥官也是如此——他本来就缺乏阵前经验,皇帝和圣行教为我送行,也不会昏了头,给我配上他们的亲信和帝国的才俊。从这方面来说,他们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圣行教教众。
他们恐惧我,我带给了他们胜利,给了他们生存的机会。这个时候,我只要在晚餐时发言多说几句,做个即兴演讲,就能彻底掌握这支队伍,攥住这群胆小鬼的内心。
我可以告诉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危险,我可以告诉他们如何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,我可以把他们当成我在卡斯道尔功成名就的垫脚石,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?
要让一群惦记着故乡,惦记着亲人、朋友、爱人,有美梦做指引的白痴走到现实来,掉到噩梦里去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?
9月23日,晴。
——你的摩西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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