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：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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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厂子就像一棵大树，看着枝繁叶茂，其实根早就被虫子蛀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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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刘麻子，高建军，他们就是那些最肥的蛀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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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把他们挖出来，他们就会把整棵树都啃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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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时候树倒了，咱们这些靠着树活的叶子就全都要掉在地上，被人踩进泥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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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的话很直白，甚至有些残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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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彩彩却听懂了，她想起了自己被李卫国当成货物一样交易的命运，想起了前几天晚上那些拿着钢管的流氓，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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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伸出手，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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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怕，有我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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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很稳很有力，周彩彩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，她反手用力地回握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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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兰端着热好的菜从厨房出来，正好看到这一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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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太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子，她悄悄地把菜放下，没出声，又退回了厨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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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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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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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没有睡，他坐在桌前，就着昏黄的灯光翻看着蒙家元送来的那些账本，每一页都散发着贪婪和腐朽的霉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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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彩彩给他端来一杯热水，就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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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不懂那些数字，但她看得懂陈不凡越来越冰冷的眼神和越皱越紧的眉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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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拿起旁边针线篮里的毛线，笨拙地学着张兰的样子，给他织起了毛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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