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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的听筒被重重地扣回电话机上,那声“啪”的脆响,像是在死寂的屋子里引爆了一颗炸雷,张兰和周彩彩的身体都跟着狠狠地颤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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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看着陈不凡,看着他缓缓转过身来,那张脸上还残留着未曾散尽的冰冷和杀意。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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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兰张了张嘴,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,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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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害怕了,不是怕那些看不见的敌人,而是怕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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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老实本分甚至有些窝囊的儿子,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谈笑间就能决定别人生死的阎王,这种感觉让她心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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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儿子,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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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兰的声音干涩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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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刚才……跟那个韩局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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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脸上的冰冷在看到母亲和妻子惊惧的眼神时瞬间融化了,他走过去轻轻按住张兰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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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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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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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些人,你把他当人他偏要当狗,你跟他讲道理,他跟你耍流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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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付这种畜生,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断他的腿,敲碎他的牙,让他知道什么叫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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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得让他一想起你就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,只有这样,他才不敢再来咬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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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的话很平静,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狠狠地钉进了张兰和周彩彩的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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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兰不说话了,她看着儿子眼神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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