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三章：暗处的动作

他挪到办公桌前，把那个布包放在地上，那姿态像是在给阎王爷上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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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连眼睛都没睁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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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那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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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很淡，听不出喜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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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麻子哆哆嗦嗦地把布包捧起来，轻轻地放在办公桌的一角，生怕弄出一点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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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包落在桌面，发出一声沉闷的，压抑的“咚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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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千块……一分都不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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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麻子的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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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陈总工，您高抬贵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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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终于睁开了眼睛，他看都没看那包钱一眼，他的目光像两把锥子扎在刘麻子的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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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以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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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麻子如蒙大赦，他感觉自己从鬼门关里爬了出来。他连滚带爬，狼狈不堪地逃出了这间让他窒息的办公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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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被关上。陈不凡这才拿起那个布包，很沉。这是红星厂的血，是工人们的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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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拉开布包的拉链，一沓沓的钞票杂乱地塞在里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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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团结，炼钢工人，拖拉机手……混杂着一股子铜臭和霉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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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的眼神里没有贪婪，只有厌恶，他把布包重新拉好，拎在手里，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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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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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属楼，陈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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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菜的香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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