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：立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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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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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嘶哑地吐出三个字，佝偻着背，像一具被抽走了脊梁骨的行尸走肉，走出了这个他待了一辈子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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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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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走在厂区的主干道上，阳光有些刺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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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回头，技术部里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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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威，必须用最直接最无可辩驳的方式，技术就是他最锋利的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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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在是总指挥了，一把手，也就不会待在原本的技术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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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去的地方，是高建军以前的办公室，厂长给他安排的新的办公地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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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栋楼，是厂里除了厂长办公室之外最好的一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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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开门，一股混合着劣质香烟和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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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公室很大，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摆在正中央，后面是一排书柜，里面塞满了各种文件和书籍，墙上还挂着高建军和某个领导的合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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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走过去，面无表情地把那张合影摘了下来，他反手一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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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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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框摔在地上，玻璃碎了一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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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窗边，推开窗户，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，冲散了屋里那股腐朽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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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窗外热火朝天的厂区，眼神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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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位置，前世他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。这一世，它姓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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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到办公桌后，拿起桌上的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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