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：真的炮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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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听筒里还残留着对方那嘈杂的背景音，是麻将牌碰撞的脆响，还有一个男人粗野的笑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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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黑子，事情办得干净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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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高厂长您就放心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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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含着一口浓痰，黏腻又阴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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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就是个技术员吗？厂里机修的车间，每天掉个扳手，漏点蒸汽，再正常不过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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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的不是‘正常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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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建军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像一条在黑暗中吐信的毒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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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他那双手以后再也拿不了笔，再也摸不了机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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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，然后是一阵更放肆的低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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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白了，高厂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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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他这辈子，都当个废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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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钱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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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事成之后，老地方，双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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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得嘞！您就等我好消息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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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被“咔哒”一声挂断。办公室里恢复了死寂，高建军缓缓坐回自己的椅子上，慢慢地擦拭着那副金丝眼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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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片后面，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愤怒，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如同看死人一般的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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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。你不是想当英雄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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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就看看，断了手脚的英雄，还怎么拯救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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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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