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下头默默地扒着饭,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寒光一闪而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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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桌上的空气黏稠得像没搅开的玉米糊,李卫国逃走后留下的那份屈辱和恐惧并没有立刻消散,而是化作一团无形的阴云,笼罩在这个小小的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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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兰扒拉着碗里的饭,食不知味,周彩彩更是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啄着,仿佛碗里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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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陈不凡吃得从容不迫,仿佛刚才那个徒手断人手腕,又云淡风轻把人骨头接回去的,根本不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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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,死一样的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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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还是张兰先开了口,她重重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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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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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彩彩吓得肩膀一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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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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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兰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,眼神复杂,有后怕,有惊疑,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审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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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跟妈说句实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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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……是怎么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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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是懂洋文,又是……又是这身手,你还是我那个儿子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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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问得诛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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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彩彩也停下了筷子,抬起头,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同样写满了困惑和探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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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咽下最后一口饭,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嘴,他知道,这个坎必须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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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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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头,目光坦然地迎上母亲的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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