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：这只是第一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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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厂长走在最前面，他的背挺得笔直，脚步带着风，五十多岁的人，此刻兴奋得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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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跟在后面，手里拿着那本厚重的说明书，书的边角有些磨损，纸页泛黄，散发着一股越洋而来的油墨味，沉甸甸的，像他未来的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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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卫国脸色铁青，像个斗败了的公鸡，垂头丧气地缀在最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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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穿过厂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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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工的汽笛声还没响，但车间门口，已经有不少人探头探脑，所有人的目光，都像探照灯一样，死死地钉在陈不凡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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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不是烧碱车间的陈不凡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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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怎么跟王厂长走在一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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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手里拿的啥？好像是那本‘天书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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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说……他把那几个高中生给顶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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议论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，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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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愕、怀疑、嫉妒、鄙夷……各种眼神交织成一张大网，将陈不凡笼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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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辈子，他就是在这张网里，被活活勒死的，这辈子，他要亲手把这张网撕个粉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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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不凡目不斜视，脚步沉稳，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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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卫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，每一道都像一根针，扎在他的后背上，他习惯了被人敬畏、被人巴结，何曾被人当猴看过？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，就是前面那个昂首挺胸的陈不凡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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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卫国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，拳头在裤兜里攥得发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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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杂种！你给我等着！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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