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女为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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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、火借风势烧起来了

通的大马路。从这里下车走到家应该不会被人发现。此时,程明香耳旁传来一阵微小的声响,可能是因为周遭太安静了,一时出现的幻听。一路上,她没有遇见任何人,巷子里一片漆黑。她走到家门前,看了一下手表:零点四十分,她从“芳仙宾馆”到这里总共花了三十二分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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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拿出钥匙,悄声开门,门是关嫂离去前关上的,所以关嫂今晚没在这里过夜。她先打开一条门缝,竖耳倾听屋内的动静,屋里只有阵阵微弱的鼾声传来。她竖耳倾听了三分钟,才慢慢把门打开。因为是自家的门,她很熟悉开门的要领,知道怎样才不会发出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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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传来微微的霉味。有光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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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里的电灯下方垂着一条长灯绳,只有一只小灯泡亮着,躺在灯下的赵宽只要一拉灯绳,灯泡就会亮起,就像现在这样,昏黄的灯光投映在发红的门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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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朝煤炉望了一眼,里面还有火光。虽然上面盖着炭灰,但煤球底下尚有微火。赵宽在破旧的被窝里睡着了,他嘴巴张开着,鼻端不时传出鼾声。他的脸颊瘦削、眼窝深陷,脸上映现出淡淡的黑影。他的头部枕在垫被上,枕头落在一旁,枯瘦的手臂从薄被里伸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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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明香站在枕旁俯视丈夫的睡姿,那是一张苍白的脸孔。不过,从脸上微微渗出的油光可以看出,那是枯槁病人应有的面容,好像昆虫爬过后留下的黏液。今晚,他穿着普通睡衣入睡,但仍可以瞧见里面的红色长衬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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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外静悄悄的,没有任何声息,黑暗的寂静仿佛要把整个家吞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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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这个丈夫生活了五年,他病倒后也已经两年了,这个不争气的男人一直让我过着痛苦的日子。他懒惰成性,游手好闲,又爱酗酒,跟他的婚姻完全没有多少快乐的回忆,多是些令人厌烦的事。他生性好色,成天在外鬼混,不仅如此,还动不动就怀疑妻子有外遇,始终监视着程明香的一举一动。他病倒后,这种情况变得更糟。对于现在的程明香而言,再也没有什么累赘比丈夫更沉重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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棉被动了一下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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