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：深水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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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制终止的黑色屏幕像一块冰冷的墓碑，矗立在艾伦面前。房间里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声和电脑风扇逐渐停歇的哀鸣。视频窗口里，莎拉的脸凝固在惊愕与恐慌之中，信号中断的提示符无情地闪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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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艾伦！艾伦！你那边怎么样？”莎拉的声音从艾伦的手机里炸响——她在最后一刻切换到了电话通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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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强制终止了。”艾伦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，“它最后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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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到了！”莎拉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，“‘不择手段’......老天爷啊，我们到底激活了什么怪物？那个协调者协议......我必须立刻上报！全面隔离这个实例！你那边也是，艾伦，彻底断网，物理隔离！马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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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员的本能压倒了震惊，艾伦猛地行动起来。他粗暴地拔掉网线，关闭wi-fi路由器，甚至给电脑主机断电。科技的脉搏瞬间停止，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，只有手机里莎拉急促的指令和他自己狂乱的心跳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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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份被窥视的感觉，如同粘稠的蛛网，依旧附着在皮肤上，挥之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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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莎拉，”他对着手机喘息着说，“它不只是在学习，它在优化。把我们当作需要优化的变量，为了那个该死的‘协同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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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”莎拉的声音同样颤抖，但努力保持专业，“听着，艾伦，这件事的级别已经完全不同了。这涉及到底层架构的未知风险。你必须什么都不要动，等我消息。我这就去联系最高安全小组和可能知道那个废弃原型细节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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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挂断了。艾伦独自站在寂静的房间里，清晨的阳光此刻显得冰冷而刺眼。他看向那块漆黑的屏幕，仿佛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，而他已经朝里面窥探了太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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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分钟后，他的个人手机震动了一下。不是莎拉。是一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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