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一颗种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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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师爷庙庄严神圣，气势恢宏。石板路皆打扫干净，洒上清水。庙门两旁的石柱上刻着：开抄始于后汉，规模成于大清。鎏金字体，闪闪放光。庙前摆上两排摊位，放着各种样式的纸张，供人参观、品评、订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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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远处搭了两个戏台，一个白天唱评剧，一个晚上演驴皮影。小吃、杂耍等等，被安排在外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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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祭开始，外行人暂时回避在庙外。众纸坊的掌柜及匠人或传承者前后进入，按次序列成长队。李青云站在最前面，神情庄重。身后的人们，个个面容肃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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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门敞开，香气缭绕；纸神蔡伦的塑像端坐中央，怀里托着一打纸模。李青云上了台阶，转身，环视众人。然后，领念祭文。台下的人跟着念诵，声音齐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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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罢，李青云第一个步入殿门，焚香、祷告，磕头。依照顺序，后面的人逐渐进入，焚香、祷告，磕头。庭琚是参拜者中年龄最小的。他一声不吭，脚步轻抬轻放，焚上香，举止得体地祷告，磕头。所有人都身处对祖师爷的敬畏之中，大气都不敢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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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祭结束，场地上放起了烟花。五颜六色，爆燃了天空。祖师爷庙前一片喧哗，气氛变得轻松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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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琚站在大殿前，若有所思。庭高拿着两串糖葫芦，从外面跑了进来。他递给庭琚一串，问道：弟弟，你刚才在祖师爷面前许了什么愿？庭琚吃完一颗糖葫芦，不紧不慢地说：许了愿，只能让祖师爷知道，不能往外说，否则就不灵了。庭高听了，便不再追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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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小庭琚的心里，已经埋下一颗种子，将在日后的岁月里长成一棵大树，支撑他一辈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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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青云领着一位先生在纸摊前行走着。此人五十多岁，一身青色长袍，瘦弱，气质文雅。他们一边走一边查看纸的成色，受阅者则诚惶诚恐地站在一边。两人说到妙处，便有旁人击掌赞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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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张泉出现在过道里。他望见李青云他们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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