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剑阁风云

他们风餐露宿，白日里打探消息，夜里则在破庙或废弃的驿站歇息，早已不复来时的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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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之继点了点头，目光扫过路边蜷缩着的流民。他们大多面黄肌瘦，衣衫褴褛，孩童们睁着饥饿的眼睛，望着过往的行人，偶尔发出一两声虚弱的啼哭。蒙古军此次入川，烧杀抢掠，许多州县都成了空城，幸存的百姓只能四处流浪，苟延残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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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人里，怕是有不少能打仗的。”孟之继沉声道。此次入川，招收散落在民间的兵力——无论是溃散的宋军士兵，还是失去家园的流民，或是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，只要愿意抗蒙，都是可用之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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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信咧嘴一笑：“将军说得是。咱们沿途打听了，绵州城外有个叫‘乱石坡’的地方，聚集了不少溃兵，领头的是个叫张威的统制官，据说手里还有千余弟兄，只是缺粮少械，快撑不下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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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之继眼中闪过一丝亮色：“走，去乱石坡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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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石坡位于绵州城外的一片荒山中，地势险要，易守难攻。孟之继等人刚靠近山口，便被手持刀枪的士兵拦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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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站住！什么人？”为首的士兵满脸警惕，身上的铠甲锈迹斑斑，却依旧握着刀，眼神里透着一股悍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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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之继翻身下马，朗声道：“我乃京湖制置使麾下孟之继，特来拜见张威统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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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，见他虽年轻，却气度不凡，身后的亲信也个个精悍，不敢怠慢，连忙道：“请稍等，我这就去通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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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，一个身材魁梧、满脸风霜的汉子快步迎了出来，正是张威。他曾是四川下辖府县的统制，蒙古军入川时兵败溃散，带着残部逃到乱石坡，靠着劫掠过往的蒙古小股部队和富户维持生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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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陵孟之继？”张威抱拳行礼，眼中带着疑惑，“久闻京湖孟家军威名，只是不知将军远道而来，有何指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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