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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板下的铁盒早被磨得发亮,盒身上印的“牡丹”图案褪得只剩淡淡的轮廓,边缘的漆皮掉了大半,露出里面的铁皮,上面还留着笑笑小时候用彩笔涂的红点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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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蹲在床边,手指抠开生锈的搭扣,“咔嗒”一声,金属摩擦的声响在小屋里格外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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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盒里的钱用橡皮筋扎了三层:最大的票子是十块的,一共二十张,每张都压得平平整整,没有一丝褶皱——那是他每次收取和支付清点后,立刻掏出来抚平叠好的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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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块、一块的散票压在下面,其中一张五块的缺了个角,是上次帮菜市场李叔搬菜筐时,李叔找零给的,他特意用透明胶带粘好了边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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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底层是一毛、两毛的钢镚,用旧报纸包着,沉甸甸的,报纸都被钢镚磨得发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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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钱倒在桌上数了三遍:第一遍用手指点,每张钱都要捏实了,怕漏数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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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遍用铅笔在纸上划勾,十块的画“○”,五块的画“△”,钢镚按“十个一摞”摆好;最后一遍连钢镚都挨个摞起来,数到“五百”时,他长长舒了口气——不多不少,正好五百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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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五百块是他和笑笑省了整整三个月的活命钱:早餐他从来舍不得买五毛钱一根的油条,每天揣两个两毛钱的馒头,揣在怀里捂热,就着公共水龙头的凉水咽下去,喉咙里总泛着点凉丝丝的疼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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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笑的铅笔用到只剩两厘米长,他就找了截小木棍,用橡皮把铅笔头绑在上面,笑笑握在手里硌得慌,却从来没说过疼,作业本正面写完写反面,连老师发的练习纸边角都要裁下来当草稿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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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再热,气温飙到三十多度,他都没给笑笑买过一毛钱的冰棍,渴了就去公共水龙头接凉水,倒在旧搪瓷杯里,晾温了给笑笑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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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钱分成两摞:四百四十块用红纸包着——这是赵经理要求的首月租金(一百二)加押金(三百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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