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： 风雨欲来

，一块五一包的廉价烟，烟蒂上总沾着他的口水，扔得树根下满地都是，连蚂蚁都绕着走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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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长头发的瘦高个叫“猴子”，总蹲在路边用树枝划地面，划的全是歪歪扭扭的“￥”符号，嘴里还骂骂咧咧，无非是“哪个不长眼的敢挡老子财路”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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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个矮胖的跟班叫“胖子”，脸圆得像烧饼，总盯着来往的路人，尤其盯着拎着布包的老太太，眼神里透着不怀好意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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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个月他还偷过卖菜刘奶奶的钱包，被刘奶奶追着骂了半条街。他们不是没找过别人麻烦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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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尾卖早点的张婶，上个月就因为没交每月五十块的“保护费”，被黑皮一脚踹翻了蒸笼，滚烫的猪肉大葱包撒在青石板路上，油星子溅到张婶的藏青色裤腿上，烫出好几个焦黑的小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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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婶蹲在地上捡包子时，眼泪混着汗水掉在油乎乎的地上，周围邻居要么关着门，要么远远看着，没人敢上前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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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都怕黑皮的报复。最后张婶没敢再摆摊，收拾行李去了城郊的罐头厂打工，听说每天要站十二个小时，手都泡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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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他们盯着林凡的棚子，像在等一块腐肉变质，只要林凡稍有松懈——比如哪天收摊晚了，或者没及时“上供”，他们就会扑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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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下午的天，闷得能拧出水来。铅灰色的乌云堆在天际，一层叠着一层，像浸了水的棉絮，沉得要压垮巷子里的老屋顶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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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屋顶大多铺着青瓦，瓦缝里长着青苔，有的地方还漏雨，下雨时居民都得在屋里摆脸盆接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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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裹着湿热的黏气，吹在脸上像糊了层薄泥，还带着巷口公共厕所的馊味和隔壁“老王饭馆”飘来的油烟味，混在一起腻得人胸口发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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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棚子顶的塑料布都耷拉着，边角被风吹得卷了边，没半点精神——这塑料布是去年台风“飞燕”过后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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