跛一跛朝卢栩走过来,抓着卢栩肩膀想说什么,又什么都没说,咕哝了几声,拍拍他肩膀,“好好的,啊,要好好的。”
卢栩想起了他爷爷。
他爷爷也不爱说话,整天闷着头做菜,他去做席面,别人给了肉,他就拿回家闷在锅里,等他们放学回来,分给他和堂姐吃。后来他住宿,堂姐也去外地上大学,周末回家,他爷爷掐着点溜达到村口接他,拎着他书包先领他去逛村里小超市。
细看,他两个爷爷长得不像,眼睛又是像的。
卢栩本就破了皮的肩膀被拍得生疼,疼得他冒了点小泪花花,又悄悄忍回去,心里酸酸堵堵的,抿着唇闷闷点了头。
卢五柱又拍了拍他背,这次能控制住力气,落在背上轻轻柔柔的,“进屋去看你奶奶。”
卢栩嗯一声,掀开帘子进了屋。
老太太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,听见动静睁开眼看见是他,含糊地叫了声他“栩娃子”按着床沿坐起来,卢栩坐过去,老太太抓着他手掉眼泪,嘴里哎呦哎呦地喊着“我苦命的娃娃”。
卢栩不知道她说的是他,还是他爹。
一想老太太年轻时夭折了一个女儿,二儿子打仗死在外面,大儿子又横死在外面,便觉得真正苦命的是老太太。
她含辛茹苦养育的孩子,不到六十,已经没了三个。
连这大孙子都换了馅……
卢栩低头看着抓着他手的那两只手,又瘦,又皱,常年的干农活,满手攒的不是茧就是细细的小口子,连手纹都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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