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6 奶盐

他收回目光,再看向贺司屿时,面不改色,笑着,唇沟皱得深了:“警署还有事,我就先走了,过两日带杳杳到家里坐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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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司屿颔首应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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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处长离开后,苏稚杳走过去,怀里那束白菊轻轻放到周宗彦的墓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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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着墓碑上的烈士二字,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,时间是在端了林汉生之后的一两天,那日下午,她躺在别墅花园里午睡,周宗彦到贺司屿这里拿药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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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,他黑色冲锋衣立领下,整片肩颈都是那晚受伤的淤青,她问,他却只是云淡风轻,笑着对她说,警察嘛,都是小事,很正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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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什么?”贺司屿声音被气氛渲染得很空,在她旁边蹲下,将首份喜帖轻轻卡进那束白菊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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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稚杳牵出一丝笑,轻声说:“想起以前有一回,宗彦哥偷了你一瓶药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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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司屿一只手肘撑着膝,垂眸笑了下,再抬眼,看着墓碑:“我地窖里的药酒,就是给他准备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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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稚杳侧目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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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侧脸轮廓利落硬朗,因此冷感很强,自然疏远,在红与黑交界的残阳里,又多显出几分孤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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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他过去几十年所背负的黑暗相比,刀山火海都轻了,活在那样的环境,他的心墙很高,如同丛林法则,他不具信任的能力,身边亲近的人少之又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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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柏说他的心思谁都猜不透,但苏稚杳清楚,他其实最简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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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待人就两种可能,要么面对你就一具冰冷的躯壳,要么剖开胸腔,把新鲜的心脏捧到你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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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他城府深,只是别人承受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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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的感情没有虚假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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