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 奶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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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司屿缓缓掀开眼皮，侧过去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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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意到他在看自己，苏稚杳抿唇笑笑，稍显稚拙地和他搭话：“你们平时聊天也这样吗，不习惯说普通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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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司屿侧着左窗的光，阴影里的侧脸轮廓更显立体，他始终不语，就只是淡淡斜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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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太懂粤语，听得有点儿晕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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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稚杳瞧着他，向他传达眼色，你看看我迷茫的样子，像不像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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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下高架，驶过红绿灯口，外面的光影在他脸上明灭变幻，照亮的那瞬，苏稚杳看清了他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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毫无情绪，也因此更怵人，他目光仿佛是有实质，一投过来，抽得人皮开肉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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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告似的，再废话就丢她下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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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面嘟嘟的喇叭声打断思绪，苏稚杳心悸了下，嘴边的话倏地一个拐弯：“晕——可能是我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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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笑着躲开视线，不敢再和他对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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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这么帅，却又这么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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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知道不如直白说，现在好了，他都没懂她什么意思，显得她很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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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稚杳心怦怦跳，好像经历了一波力量悬殊的交手，车内暖气又开得特别足，她感觉自己的脸蛋热烘烘的，手心都冒了层细细的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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扯松围巾，不见效，鼻息暖得她逐渐缺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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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稚杳捏着呢大衣的厚领子，受家教原因，她踌躇不定，悄悄瞅他一眼，扭回去，过几秒又瞅他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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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上瘾了？”贺司屿突然出声，本就冷淡的音色勾着点不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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