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：奶油里的星空与心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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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庆公司的烘焙间飘着黄油的香气，林小满盯着手里的裱花袋，指节因为用力泛白。透明的塑料袋里装着深紫色奶油，像团被揉皱的夜空，可她手腕一抖，挤在蛋糕胚上的花纹就歪成了蚯蚓，气得她差点把袋子摔在操作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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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轻松。”顾知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他穿着件白色厨师服，领口系着黑色领结，和平时穿黑衬衫的样子判若两人。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肩上，能看见绒毛在光尘里轻轻浮动，“你把裱花袋捏得太紧，奶油都在发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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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满的脸腾地红了。客户要求甜品台做“星空主题”，赵姐拍着胸脯保证“没问题”，转头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她——谁都知道她连煮泡面都会糊锅，更别说这种需要精准控温、细致裱花的活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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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策划，要不还是找专业烘焙师吧？”她看着操作台上歪歪扭扭的练习品，深紫奶油蹭在白色蛋糕胚上，像块被踩脏的星空，“我弄出来的，怕是会被客户骂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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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知行没说话，只是从冷藏柜里拿出盒新的淡奶油，金属盒子外壁凝着层水珠，沾湿了他的指尖。“上周麦田婚礼的麦秆头纱，你不也说自己弄不好？”他把奶油倒进搅拌机，按下开关时的嗡鸣声里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，“做事跟裱花一样，得找到自己的节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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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满蹲在旁边看他打发奶油，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手走。他的手指很长，骨节分明，平时拧道具螺丝时总带着股狠劲，此刻握着打蛋器，却稳得像定在台面上。淡奶油在不锈钢盆里渐渐发起，从透明变成乳白，最后像团蓬松的云，他用刮刀挑起一点，奶油垂下来的弧度刚刚好，既不软塌也不僵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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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加食用色素。”他递过来支深蓝色色素，“一滴就够，多了会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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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小满小心翼翼地挤了滴色素，看着蓝色在奶油里慢慢晕开，像滴墨落进清水里。“客户说要‘深邃的星空’，”她突然想起客户的话，“还得有流星和银河，会不会太复杂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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