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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其对《诗经》、《尚书》的理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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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关于历法古碑的推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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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非寻常书童能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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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……甚至远超许多县学廪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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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明远沉吟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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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会那首《咏菊》带来的震撼还未平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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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今日带回来的消息更是惊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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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白日里其实已暗中派人去打探过那书童的底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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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报很快:苏小九,今年十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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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西街军户苏家旁支子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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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早亡,与十岁的妹妹跟着爷爷过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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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去后,家徒四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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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说是为了给爷爷办后事和治病欠下债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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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本家叔伯做主,自愿卖身到张府为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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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愿卖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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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明远当时就冷笑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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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宦海沉浮多年,虽只是个教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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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这地方豪族与破落户之间的腌臜勾当岂能不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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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“自愿”,怕是“被自愿”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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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苏有才、苏有德兄弟是出了名的钻营势利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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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出这等卖侄求财之事,毫不稀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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