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坟前花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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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，是头，是肩，是残破的躯体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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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昭，从坟中爬了出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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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全身皮肤干裂，血肉模糊，左眼依旧空洞，右臂依旧缺失。可他的胸膛，却在微微起伏，心脏在跳动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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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活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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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竟还活着？”剑尊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，罕见地带着一丝波动，“以凡躯硬抗天罚雷击，神魂不灭，兵魂不散……本尊……小看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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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昭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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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艰难地爬到花海中央，看着眼前一片雪白，看着那柄新铸的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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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出左手，颤抖着，抚摸花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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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凉，柔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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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他娘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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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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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嚎啕，不是嘶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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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泪水，无声地从右眼和左眼的空洞中涌出，滴在花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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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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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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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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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——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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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抬头，望向北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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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，是更广阔的天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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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云州、南荒、西漠、东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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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九洲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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