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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昭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指甲深深抠进冻土,几乎要折断。他想冲出去,想拿起石头砸向那鬼面人,想用牙咬断他的喉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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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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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爹临死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:“昭儿……活下去……替我……看着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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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前,他爹楚山,是黑石寨最强的矿奴,能徒手劈开玄铁岩。只因在矿洞中发现了一块泛着青光的奇石,被执法队怀疑私藏灵矿,当场镇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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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爹跪着,求他们放过族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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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法队不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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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爹站起来,说:“我不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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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鬼面人出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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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刀,从左肩斜劈至右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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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昭亲眼看着,他爹的上半身缓缓滑落,血喷了三丈高,像一道红色的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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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娘当场昏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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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她醒了,一句话没说,走进矿洞,再没出来。后来有人在塌方的坑道里找到了她的尸骨,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块青光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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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昭没有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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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把那块青光石藏进了怀里,把爹的半截断臂埋在了寨后老槐树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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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,他藏在尸堆里,听着执法队继续审问,看着族人一个个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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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一个!”鬼面人冷冷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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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法弟子拖出一个少年,十五六岁,是寨中矿奴之子,名叫阿牛。他吓得浑身发抖,裤裆湿了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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