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朝会前夜,奶娘没睡觉

符，不由分说地放入她掌心：“若明日我未能走出大殿，你拿着它，站到玉阶之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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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漪却没有去接那沉重的虎符，反而用另一只手，轻轻将温热的汤碗塞进了他那双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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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才是那盏灯，”她低声说，“我只是……帮你添了根灯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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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，钟鼓楼的第一声晨钟破开夜的死寂，厚重的宫门在“吱呀”声中，开启了一道通往生死的裂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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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漪没有回头，转身走入愈发紧密的风雪里，那背影在巍峨的宫墙下显得无比渺小，却挺直如雪中青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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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夜低头，啜饮了一口滚烫的米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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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股暖流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，瞬间贯穿四肢百骸，驱散了彻骨的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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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间，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冷的宫殿深处，那个总在偷偷喂他喝汤的奶娘正低声呢喃：“活下去，活得像个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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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口饮尽碗中热汤，将空碗重重放在雪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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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夜已尽，可通往承天殿的漫长御道，却比这寒夜更加幽深、冰冷。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