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三十那日, 她大半天都待在书房里,那是从前驸马常待的地方。阖府以为她在屋里读书,谁都没去打扰她。不曾想,她竟拿着匕首,往小臂,手腕处都划了几道伤口。出屋前,她搵帕擦掉血,瞒过大家。夜黑风高的,听她呜咽啜泣,大家都没顾得在她的胳膊上多留个神。”
禅婆子眼眶里也泛起泪,说真是造化弄人,“原本大家以为她是想殉情,后来问了才知,她是想用新伤掩盖在万福寨受的旧伤。划过后,人就一溜烟窜没了影儿。之后闯禁中的事您都知道,被禁军遣送回来后,她甩了甩胳膊,可怜巴巴地说真疼呀。大家听罢,心都要碎了。”
女儿自残,她这个当娘的竟是最后才知道。贤妃心疼不已,揪心地探探身,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浮云卿。
她不抬脚,众人也不催,只在心里祈祷浮云卿早点回来。
半晌后,滑安巷的岑寂氛围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。
入巷的是个小厮,在浮云卿身后站定,先掖起手躬了躬腰,旋即从腰间掏出一封信。
“公主,这是荣小娘子托小底传给您的信。荣小娘子走前特意交代,非得等您知道她离世的消息,才能把信给您。”
闻言,浮云卿垂下胳膊,侧身观察小厮。小厮眼下乌青,却并不眼生。从前缓缓总派他往公主府跑一趟,传达口信或是书信。只是荣家几十口人都进了诏狱,这小厮是怎么出来的?
小厮仿佛知她心中所想,解释道:“荣小娘子越狱前,把小底一并捎带了出来。给您传信,是她生前吩咐小底做的最后一件事。小底送过信,会去开封府诉状自首。”
言讫,忽视浮云卿的挽留,快步走远。
这头浮云卿小心翼翼地拆开信,信上无关缓缓自己,只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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