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禁军拔剑出鞘,拥在浮云卿身前,剑身泛着寒光,毫不客气地指着她。
满殿岑寂,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新上任的谏官丁伯鸣。他持着笏板出列,肃声道:“官家,门禁是祖制, 不可不严。公主不仅叩了宫门, 还提剑上殿。此乃大不敬!连逆贼都不敢与您正面交锋, 公主此举, 意欲何为?必须严惩!”
丁伯鸣是丁伯宏的兄弟。丁伯宏被查出与韩从朗有书信来往,半月前处以绞刑。丁伯鸣呢,继承了他的官位,一并继承了他的执拗与大胆。丁伯鸣恪尽职责,这会儿又趁乱参起浮云卿的状,“叛军皆以伏诛,公主虽不知情,但毕竟与逆贼相处一年有余。天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臣奏请降公主罪,并同违逆门禁之制,持剑上殿,数罪并发,一道处决!”
他心知这话会戳中官家的逆鳞,故而说完话后,跪倒在地,重重地磕了个头。
话音甫落,有几个爱跟风的朝官附和说丁伯鸣的话在理,一并跪在他身旁,奏请官家降罪。
剩下那些朝官来回张望,站在殿里一言不发。
今晚商议燕云十六州的后续治理,事关重大,三位皇子穿着朝服,站在队列最前,时而反驳朝官的奏请,时而献出自己的想法。皇子嚜,向来只会纸上谈兵。真遇上什么事,星点经验全无。因此窥见今下的危急场面,三位皇子都愣在原地。听罢谏官的话,才迟迟回了神。
太子浮宁侧身瞥浮云卿一眼,见她怔忡憔悴,心里愈发不是滋味。浮云卿被逼成这副模样,还不都是他们这帮人造成的。浮宁并未劝浮云卿放下剑,反而厉声回怼丁伯鸣。
浮路与浮俫紧随其后,痛斥丁伯鸣武断行事。
官家呢,窝在椅里,不迭揉着眉心。他心知浮云卿会来禁中见他,可万万没想到这小姑娘竟是命也不要了,错事一桩接一桩地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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