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卿也满眼震惊。
原来那条甩尾的蟒蛇是敬亭颐啊。
敬亭颐侧着脸,那双澹然平静的眸里,浮现着些许惊愕。他也没想到,俩人小别重逢,话没说一句,他竟又被扇了一耳光。
缓过来神后,倒颇感欣慰。
很好,力气渐长,手法日渐娴熟。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仍旧顽强成长。
浮云卿的胳膊垂在身侧,暗自攥紧拳头。
其实她是无意为之,她本能地想开口解释,再一想,凭什么向乱臣贼子解释?再说,就算没这出意外,赶早赶晚,她都得把敬亭颐暴揍一顿。
就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罢。
敬亭颐偷摸睐她,她也偷摸斜眼观望他。
嘁,明金镀的甲胄都穿上了,真是威风得很呢。就这一副病弱身,还敢穿沉甸甸的甲胄,真该把他压病压倒,看他还怎么做忤逆之事。
她曾以为她见过敬亭颐所有模样。情动难捱时,他红着眼尾,揉着她渍层水光的嘴唇,一下比一下重。落寞吃醋时,他扯着她的裙摆,无声挽留。他光风霁月的模样,他澹然镇定的模样,她都见过。
唯独没见过他意气风发,威风凛凛的模样。
这模样罕见,她却不是第一个看见的人。
所以说剪不断理还乱。情意是捋不完的,尽管她心里不承认,但她仍旧爱着他。从前恨不得把爱意写在脸上,如今却只能压在心底,不敢叫任何人看出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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