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人沉醉其中。
北地则不同。陇西北地, 过了十一月, 才算入了冬。原先几场大雪像是闹着玩一样,今日落的雪才算北地的朔雪。
一群人争吵时, 浮云卿就窝在飘满羽毛的床几里,挺直腰杆,冷漠着注视这场闹剧。
若非她手腕与脚腕处都戴着沉重的锁链, 恐怕大家会以为, 她才是游刃有余的主家。
无聊时,她艰难地抬起手腕,垂眸睐着敬亭颐强制给她戴上的红珠手串。
这个她使劲全身力气都没能摧毁的手串,曾经遭她嫌弃,今下却成了逃出去的念想。
恍惚间想起,那时她问敬亭颐为甚要欺骗她,他只称自己有不能说的苦衷。
方才她问素妆与荣常尹为甚要助纣为虐,这俩人的脸顿时臊得像猪肝, 支支吾吾地说有苦衷。
俩人的苦衷很好猜。人为财死, 鸟为食亡。无非是捞的油水少了, 受的委屈多了, 不想再继续受苦。
浮云卿拨弄着手串,脸色澹然,全似置身事外。
听及俩人回话的那一瞬,浮云卿本能地想质问:“官家给你们两家的功名利禄,还不够多吗?天下太平,百姓安居乐业,你们当真想颠覆这个盛世吗?”
再转念一想,这些质问,颇有何不食肉糜的滋味。
她天天待在四方院墙里,出行有死士和环卫官保护,俸禄高,乱花也不会破产。这十六年,她想要什么,就算不伸手,也有人递到眼前。
她遭受的非议谩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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