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哪怕只侧开一条比头发丝还细的缝,可凛冬的寒气仍扑面而来。浮云卿欹着墙,揉了揉冰凉的鼻尖,回道:“那就把窗棂开展,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言讫不顾卓旸阻拦,大胆推开窗。
“咔嚓——”
没看见画面前,确实像人头落地的声音。结果暗睃一圈,原来是厚雪压竹枝,把一丛丛翠竹压断成两截的声音。
“夜深知雪重,时闻折竹声。”浮云卿一字一句地念道。
外面是亘古不变的月色,肃重厚实的雪霁,在风中摇曳的竹影。
苍绿的野竹披了件雪素衣,有的不堪其重,折断了劲瘦的腰杆。
这般诗意的画面,其实白天看更有意境。不过半夜起来遥望,另有一番风味。
此刻是劫后余生的风味。
“你这张嘴啊,果然吐不出什么好话。”浮云卿幽怨地乜着卓旸,“诗人写得多美啊。结果你倒好,把折竹的‘咔嚓’声,认做人头落地的声音。那人头厚墩墩的,又不是一道竹杆,想折就能折。”
卓旸尴尬地四处乱看,“没有倒挺好。”
这算是机警过头的错罢。
俩人趴在窗边,静静看了半晌夜景。
浮云卿重新提起先前的话头,“卓先生,你还是睡到床上罢。你想,我睡得好好的,偶尔睁眼,见一个黑团竖在床尾,太瘆人了!”
她推着卓旸往案几旁走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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