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能不知。仅仅是不愿把这件复杂事告诉浮云卿。
巩州的厢军很少列队护送贵人。
今下分成两列长队,护着一辆平平无奇的寒酸马车。百姓聚堆站在长街旁,好奇地扒头张望。渐渐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议论声。
有的猜,车里坐着的是第二位“虢国夫人”。有的猜,这是比虢国夫人更厉害的贵人。
女厢军瞪着她那双鹰隼似的眼,无差别地扫视一圈,登时噤了这些杂碎声音。
遐暨香津楼,正值申末。
冬天黑得早,下车时,香津楼前已经抬上了彩棚。木架彩棚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灯,螃蟹灯,锦鲤灯,兔儿灯,红的黄的白的,花哨的灯光差点晃瞎浮云卿的眼。
女厢军掖手说道:“公主,您与小官人进去后,店家会领您到上好的包间。小底们歇在长风街厢军院,就在香津楼后面。您若有事,随时差遣小厮传唤小底,小底随时听命。”
见人要走,浮云卿出声作拦,“你们一走,要是那虢国夫人来香津楼找事怎么办?”
当然她并不怕与虢国夫人打交道。都是杨家人能怎样,难道还能合伙把她坑死在这里吗?
她说:“当地的都说虢国夫人嚣张跋扈,没人敢惹她。杨节度使知道我会来巩州,知道我的宅邸被虢国夫人占了,不让虢国夫人搬出来,反让我住脚店。当真可恶。我是个臭外地的,不了解当地人情世故。今下把她给得罪个彻底,难道节度使只叫你护送我过来,其他的什么都没交代?”
浮云卿的话逻辑清晰,条条是道。女厢军知道她受了委屈,只是贵人之间的事,从不是她能了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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