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繁忙的渡口。
浮云卿瞪眼看得认真,“码头,每日都是这么繁忙吗?炎炎夏日,就算累得浑身臭汗,也不愿下船歇息吗?”
敬亭颐颔首说是。有关民生民计的话头,他总是回得格外认真。
“码头每日都是这
么繁忙。船舶要装载送到各州郡的货物,各州郡送来的货物也需在码头一件一件,一箱一箱地卸下。春夏秋冬,无论是酷夏,还是寒冬,船工都要埋头苦干。他们知道冷热,也想下船歇息,只是每歇一次,船陀便会扣除一次工钱。船工要养家糊口,只能不分昼夜地苦干。不是不愿歇息,而是不敢歇息。”
浮云卿深深地叹口气,“百姓竟然过得这么艰难。先前并未听说歇息要扣钱这件事。这恶劣风气,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“从变法开始。”敬亭颐回道,“朝官主持变法,其中一项是主张降低过税1,鼓励外来货物流通。过税低,各渡口分成低,船陀捞的油水就少。钱少,便会激发矛盾。船陀压榨船工,以工钱要挟,船工只能不要命地干。”
国税各项,向来不是浮云卿需要关心的事。何况她这个身份,也无法做过多关心。
不关心,是不顾百姓死活,自私自利。关心,是妄图涉政。
她心里清楚百姓过得苦,可却无法帮忙,久而久之,索性选择不再关心。
今下听敬亭颐将其中利害讲得清晰明白,倏地生出兴趣,问道:“过税低,那住税2呢?”
“住税提高。”敬亭颐将浮云卿拉到茶馆大棚底坐下,“坐商住卖,是为住税。住税提高,百姓做生意,来往羁旅,成本都要增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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