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她往前乜一眼,高高低低的人头错落涌动,遮挡大半春景。遥遥听见相国寺厚重的钟声,可她却无法迅疾走近,这是件很磨心性的事。
浮云卿仰头望天,兀自叹气道:“早知今日摩肩接踵,那日就不该答应姐姐去看三哥。往年浴佛日,我都是与素妆阿姊和缓缓在一起过的。我们仨常到桥东老赵牙牌馆里,搓一桌牌,一晌就这么消磨过去,并不觉着难熬。”
身侧敬亭颐轻笑应和道:“若您真不愿去,其实也能回去。不过甫一回去,便要被卓旸罚跑圈了。”
今日教习课程排的满。卯时晨读,上晌与下晌皆是在打太极拳,晚间跑圈,之后再温习一个时辰的辞赋。
浮云卿借癸水之由,要求歇上半刻。先学的是入门十六式太极,腿脚几乎不用怎么动。纵是来了癸水,打太极也不至于打到身伤。
卓旸虽不解,却老实地给她放了半刻假。若知道她趁着休假,悄摸窜逃出去,约莫要气得罚她跑数圈再数圈。
浮云卿悚然耸肩,“你瞧你,我不过随口一说,哪至于再折返回去。”
一面扯着敬亭颐的衣袖往自个儿身旁拉。
觑见他眸里的疑惑,勾唇道:“人来人去,挤得慌。与其被别人挤来挤去,不如跟我挤挤,省得走散。”
敬亭颐不曾想她的话会说得这般直白大胆。
似是那日从慈元殿回来后,她待自己便与先前大为不同。
恍似挣脱出试探警惕的桎梏,待他颇是真诚。
敬亭颐能感受到,他成了浮云卿心里的“自己人”,可他又与那几位婆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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