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你,到岁月尽头（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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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不是一个正常人！我姑妈家就住在他家附近，上个星期天，姑妈到我家玩，告诉我一件事，吓我一身冷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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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越说越邪乎，到底怎么了？快说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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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一回他没来上学，你猜他干什么去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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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倩倩摇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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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去跳海啦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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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倩倩一个激灵，身体不由自主地震颤了一下：“是吗，是吗——”又问，“这事班上多少人知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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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清楚，反正我们几个都知道，所以才提醒你，不要给自己惹麻烦。”女生们神色凝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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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倩倩说：“谢谢你们，不过你们别再对其他人说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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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女生答应了，又说：“我们可是为你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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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，苏倩倩做功课时心神不宁，被她妈说了几句，直拖到十一点半才洗漱歇息；躺在床上，满脑子都是杨凡站在悬崖边的情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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朦胧中，沉淀在她脑海深处的记忆又一次复活了。苏倩倩清楚地记得在一个巷口她第一次邂逅杨凡。杨凡站在墙角，蓬乱的头发像纷披的枝叶，脸上的五官并不精致，但它们组合在一起却自有几分清隽和磊落。当时她扶着自行车站在离他四五米远的地方,他瞥了她一眼，那一瞥如一道电光深深地灼痛了她。他的眼神里已经找不到一丝同龄人的稚气，有的只是深不可测的悒郁，倔强和不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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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然，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少年。这个少年的世界里自然不会是清风朗月，杏花春雨。十六七岁的男生本该活成一条喧响的溪流，是什么把这条溪流变成了一片荒芜的沙丘？他必定是陷入了某种命运的死结，让他痛不欲生，想要彻底逃离这个世界。苏倩倩不会随意看轻或否定一个绝望到要放弃生命的人。她想，杨凡选择跳海轻生，或许是因为在无边的梦魇中跋涉得太久太累，或许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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