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你,到岁月尽头（1）

好，童老师对身旁的教师说:“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杨凡。”然后拍了拍杨凡的肩膀,跟那个教师一起说笑着走远了。对于教他的老师们，杨凡大多没有太深的印象，只有两位也许会让他终身难忘：一位是常帮他洗手的小学班主任周老师，还有一位就是这个谢顶的，戴着黑框眼镜，操着南方口音的童老师。每次遇到难题，童老师总会摇头晃脑地用一种夸张的语调说：“难，难，难，难于上青天。这道题，曾经征服了多少有志青年，曾经挫败了多少脆弱的心灵。你看，它耀武扬威，向我们发出挑战了！怕不怕？不怕！”于是底下笑声一片。可惜童老师的解题能力让人有些不敢恭维，杨凡给他讲述自己的解题思路时，他会不住地点头，“是这样是这样”，“有道理有道理”。可等杨凡讲完，他会突然敲起自己的脑袋：“你刚才讲什么？”童老师应该是这个校园里与杨凡走得最近的人，虽然他并不能真正理解杨凡的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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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凡来到二楼的高二（3）班。明明是晨读课，却偏不闻读书声。翻看日本漫画的，谈论《红警游戏》的，抱着膀子打盹的，忙着赶作业的。这个班级在年级里榜上有名，不是他的文化成绩，而是它的古灵精怪：在黑板上画校长的头像，往老师水杯里撒芥末，把同学的自行车丢到粪坑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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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凡的座位在最后一排，挨着后门，他一个人独坐。他不健全的躯体，加上他的乖张和怪僻，使他沦为班上的一个异类。他不同于一般的残疾人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渴望和谦卑的表情，人们只好把他当做似有似无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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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衙内，物理作业借我参考参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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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借，你还欠我一场电影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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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五请你吃麦当劳，行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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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便宜你小子了，我这个可是再版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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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交个差就行，快拿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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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高衙内”们的生活是杨凡无法想象的，他没钱玩电脑游戏，没钱吃麦当劳，没钱看周杰伦演唱会和好莱坞大片。他只能在自己的座位上，望着窗台上一只死去的瓢虫冥想。他在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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