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长在司徒尚齐内心的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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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菀几乎是着了魔。脑子里那些关于它“冥界之花”、“死亡之花”的别称，此刻全成了无关紧要的呓语。一种混合着探险者的狂喜与对极致之美占有欲的情绪攫住了她。她蹲下身，几乎是匍匐过去，伸出右手，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，轻轻碰向了离她最近的那株水晶兰最顶端、那瓣形态最是完美的花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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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想中冰凉滑腻的触感并未传来，就在她的指尖与那水晶般的花瓣接触的刹那——没有实感，没有声音，那整株剔透的花，仿佛只是一捧被月光凝聚成的幻影，蓦地散了。它不是碎裂，也不是凋零，而是直接化作了一蓬极其细碎的、流沙般的荧光颗粒，微微一顿，随即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，猛地向内一缩，化作一道极细的、带着寒意的流光，倏地没入了她的掌心！过程快得不及一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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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甚至没能反应过来，只是僵在那里，右手还维持着伸出的姿势，掌心朝上。那里，皮肤光洁，除了微微沁出的一点冷汗，什么痕迹也没有。仿佛刚才那株惊艳绝伦的花，连同它化作流光的诡异一幕，都只是她在这幽闭山谷里产生的幻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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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洼地里，那原本生长着水晶兰的地方，此刻只剩下几个小小的土坑，和周围几株依旧静立、却似乎瞬间失去了所有灵性的同类，证明着它曾经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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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寒意猛地窜了上来。她猛地缩回手，攥紧拳头，那被流光钻入的地方，只有一种奇怪的、若有若无的冰凉感，挥之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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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林菀这么如痴如醉，司徒尚齐颇为感动，他注视着眼前迷人的林菀，仿佛她就是水晶兰的化身，那么纯洁美丽，孤芳自赏，不染尘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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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菀轻轻地吟唱起来：“深入哀牢山腹地，我意外发现了一片幽谷中的水晶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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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触碰到花瓣的瞬间，整株花化作荧光没入我的掌心。她从不说话，只是用哀伤的眼神凝视着我，仿佛在等待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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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山下借宿的村寨，已是傍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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