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：炉火照夜与钢锋初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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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辰时将至。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，匠作营所有人，无论是否当值，都自发地聚集到了高炉周围的空地上，屏息凝神。程椽、黑伯站在李默身后，神情肃穆。连河边工坊的水力锻锤也暂时停止了轰鸣，仿佛在为这历史性的一刻让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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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默深吸一口清晨寒冷的空气，目光扫过眼前这座凝聚了他和众人无数心血的庞然大物，沉声下令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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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炉！点火！鼓风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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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令如同投入油库的火把，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行动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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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已准备好的、浸满油脂的火把被投入炉底引火物中，火焰轰然腾起！几乎在同一时间，河边的水轮在工匠的操作下，开始全力转动，强大的风力通过长长的皮管，呼啸着涌入高炉底部的风嘴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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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隆隆——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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炉内传来了低沉的、如同闷雷般的轰鸣声！那是空气与燃料剧烈反应的声音！浓密的灰白色烟雾initially从炉顶冒出，随即在持续强劲的鼓风下，烟色逐渐变淡，炉顶的温度明显升高，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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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成败，在此一举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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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默紧盯着观察孔。透过被高温灼烤得有些扭曲的视镜，他看到炉内的火焰从最初的红色，逐渐向明亮的黄色，乃至刺眼的**白炽色**转变！这是炉温达到一个极高程度的标志！远比他们之前任何一次土法冶炼的温度都要高得多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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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炉温已起！开始投料！”李默果断下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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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料组的工匠们立刻行动起来，通过复杂的滑轮组，将一筐筐严格按照配比混合的矿石、木炭和石灰石，从炉顶的投料口倾泻而下。物料落入高温的炉膛，发出滋滋的声响，火焰猛地一蹿，烟色再次发生变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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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。高炉如同一个巨大的活物，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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