则步步紧逼。
温知行站在前面,眼观鼻,鼻关心,不发一。
龙椅上的兴平帝面色平静,看不出喜怒。
待双方争论稍歇,才缓缓开口:
“首辅人选,关乎国本,朕自有考量。此事,容后再议。”
压下了首辅之议,朝会的焦点很快便回到了那个永恒的问题——钱。
工部左侍郎孟筑年率先向户部发难,“陛下!京城官署年久失修者众,
各地河工堤防亟待加固,然户部已连续三月未拨付相关款项!
如今各部官员俸禄亦被拖欠,底下胥吏怨声载道,衙门运转几近停滞!
敢问户部,朝廷俸禄与工程用度,究竟要拖到何时?
莫非真要我等去变卖家当,方能维持体面不成?”
户部尚书因为被牵扯进私茶案,还被禁足在家中。
户部右侍郎告病在家,只剩下左侍郎冯庾一人。
冯庾面色蜡黄,眼窝深陷,显然已被巨大的压力折磨得疲惫不堪。
面对指责,他顿时一脸苦相。
“陛下明鉴!非是臣等不愿拨付,实是……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!”
他声音带着哭腔,开始了每日朝堂上必然上演的哭穷戏码。
要说哭穷,户部人人都是好手。
上到尚书,下到小吏,都必须要会哭穷。
当然,他们也并非装的,而是真的穷。
大景朝的国库,早已像一个漏底的破缸。
北疆与胡人的战事旷日持久,每日消耗的粮草、军饷、抚恤,如同一个无底洞。
去岁以来,南方水患、北方旱蝗,灾害频仍,赈济灾民、修复民生的支出又是一笔天文数字。
夏税、秋税甫一入库,便被这几座大山压得所剩无几。
户部如同一个捉襟见肘的管家。
面对各房各院伸出的要钱的手,只能精打细算,拆东墙补西墙。
哪个衙门的用度最紧急、最能影响稳定,便优先拨付给谁。
官员俸禄、日常修缮这类“软性”支出,自然就成了能拖就拖的对象。
这其中的艰难与权衡,殿内这些官员心知肚明。
但在自身利益和派系斗争的驱动下,无人会在此刻体谅户部。
“没钱?没钱就是你户部失职!”
吏部左侍郎马铨抓住话柄,厉声指责,“天下税赋,皆由你户部统筹!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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