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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到底做了什么?
她竟然……亲手将另一个女人送到了他的床上,用这种下作的手段。
强烈的自我厌恶和一种仿佛背叛了什么的罪恶感,笼罩着她。
她甚至分不清,这种背叛感,是对周津成,还是对曾经的自己。
风越来越冷,吹得她脸颊生疼,眼睛也又干又涩。
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长椅上,像一尊被遗弃的石雕,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任由冰冷的夜色和内心的煎熬将自己吞噬。
远处的霓虹闪烁,城市的喧嚣隐约传来,却仿佛与她隔着一个世界。
她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,直到手脚都冻得麻木,直到手机屏幕再次亮起,显示出一个未知号码的来电。
是盛黎发来的信息。
“我进去了。”
事情……应该已经开始了。
如她所愿,她会怀上周津成的孩子。
盛黎带去的橙子味的避孕套,是扎过孔的,没什么用。
这一夜,足够她达成目的了。
郁瑾看着那闪烁的屏幕,却没有丝毫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心脏那块地方,反而像是被彻底挖空了,只剩下呼呼的冷风,刮得生疼。
她缓缓站起身,腿脚因为久坐和寒冷而有些僵硬麻木。
她最后望了一眼小区外的方向,那个酒店所在的方向,然后转过身,一步一步,沉重地朝着家的单元门走去。
每一步,脚下的鹅卵石都硌疼她的脚底,她穿着拖鞋下楼的,甚至忘了换鞋。
酒店套房的灯光被刻意调得很暗,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壁灯,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暧昧模糊的光晕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高级香氛的气味,和品质极好的红酒令人微醺的气息。
周津成靠在客厅的沙发上,微微仰着头。
他感觉有些异常的困倦和燥热,头脑不像平时那般清明锐利,思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,反应也迟钝了许多。
是晚上喝的那杯红酒的后劲太足了吗?他不太确定。
额角隐隐作痛,他抬手揉了揉眉心,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表带,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。
他记得郁瑾说她马上到。
但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。
他的时间感变得有些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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