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院门。

林晚照关上院门，抱臂靠在门框上，像个监工一样，冷冷地看着傅云深。

傅云深就那么站在她画的那个圈里，身形笔挺如松，一动不动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
傅琼姿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院门口，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狼狈。她的肩膀被扁担磨破了皮，渗出血迹，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，脚步也越来越虚浮。

每一次，她挑回来的水，都只能在缸底铺上薄薄的一层。

而傅云深，就那么站着，看着。

他的心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他多想冲上去，替她扛起那副重担，可他不能。

林晚照的目光，像两道利剑，时时刻刻都锁定着他。

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，承受着这比任何酷刑都难熬的折磨。

日头渐渐偏西，傅琼姿的动作越来越慢，有好几次，她都差点摔倒在院门口。

“姐！”傅云深终于忍不住，往前踏出了一步。

“站住！”林晚照的声音冰冷地响起，“忘了我说的了？”

傅云深脚步一顿，回头，那双凤眸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。

“她快不行了。”

“死不了。”林晚照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。

就在这时，傅琼姿在院门口，身体一晃，直直地往前倒去。

“姐！”傅云深目眦欲裂，就要冲过去。

林晚照却比他更快。她那庞大的身躯，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，一个箭步冲上前，在傅琼姿倒地的前一秒，稳稳地扶住了她。

然后，她像是拎小鸡一样，将虚脱的傅琼姿半拖半扶地弄进了院子，扔在了堂屋门口的台阶上。

“废物。”她低声骂了一句，转身进了堂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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