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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赎买官营产业的人,需要先到县衙工房办理手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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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待张灵的是一名留着山羊胡、眼神倨傲的老书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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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赎买官营苦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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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书吏眼皮都没抬,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杯里的浮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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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手续繁杂,需层层上报,非一日之功。再者,此人乃工部贬谪的要犯,身份敏感,岂是你说赎就赎的?回去吧,莫要自找麻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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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灵耐着性子,递上十两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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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点茶资,不成敬意,还请书吏行个方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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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书吏掂了掂银子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,但依旧摇头,故作高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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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是钱的问题,是规矩,是流程。上头特意打过招呼,此人……唉,不好办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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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灵心中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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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接又掏出两个十两的大银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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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”地放在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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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懂规矩。还请书吏明示,需要多少才能办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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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书吏看到银锭,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脸上堆满了笑容,连忙翻出卷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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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说的是那个叫墨衡的吧?好说,好说!只是……此人毕竟是戴罪之身,从官家手里放人,这打点上下、注销名册,都需要打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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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出两根手指,小心翼翼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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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百两。这已是小人能做主的,最公道的价格了。其中大半,都得用来打点刑房和上面的大人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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