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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头一路小跑冲回家,推开门就见母亲躺在床上,气若游丝。他扑到床边,声音发颤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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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!您醒醒!儿子弄到粮食了!有粮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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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寡妇艰难地睁开眼,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:“石头啊……别白费力气了……娘不行了……粮食留着你自个儿吃……别、别浪费在娘身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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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您别胡说!这次有粮还有肉!我这就给您做饭,您吃了准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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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头鼻子一酸,慌忙转身去生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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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手忙脚乱之后,他终于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粥回到床边,小心扶起母亲,一勺一勺喂她喝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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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热的粥水下肚,石寡妇脸上渐渐恢复了一点血色,眼神也清明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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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,她像是想到什么,神情又黯淡下来,带着深深的懊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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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粮食……娘真不该吃啊……吃完了这两天,不还是得饿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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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向儿子,忽然皱起眉,语气严厉起来:“石头!你老实告诉娘,这粮食……你是不是抢谁家的?赶紧给人还回去!咱再穷也不能干这种缺德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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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!俺没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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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头急忙解释,“是灵哥!是村东头的张灵借给咱的!还有这肉也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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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寡妇愣住了:“张灵?那个……小泼皮?”她简直不敢相信,“真是他?他竟能在这年头把粮食借给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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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千真万确!灵哥把家里剩下的粮都给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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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寡妇沉默了良久,长长叹了口气,眼角渗出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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