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州落日 第十一章 选锋

！若能真正收服，假以时日，便是吴北图中原的一把利刃。可这“若能”二字，何其渺茫？眼下，他们只是荆州军抛出来的诱饵和枷锁，吞下去硌喉，吐出去可惜更可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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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就在这极致的烦躁与权衡中，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如同暗夜中的毒蛇，骤然噬入他的思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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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付出五千精锐的代价，如此锱铢必较地纠缠于细枝末节，难道当真只为了那区区千亩田垄、数百具农具？只为了拖延这十数日的功夫？这代价是否太大？其所图，是否更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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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念及此，虞翻顿觉一股寒意自尾椎窜起，直冲天灵盖，先前的躁郁顷刻间化为更深的警惕与惊悚。他猛地再次转向吕蒙，声音已从不满的抱怨变为沉凝的警讯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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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督！翻忽有所感！”他语气急促，“荆州军甘舍五千劲卒，其态却异常执着于细节，远超常理。此乃项庄舞剑之故智也！其所图，恐在更深之处！我等万万不可仅视其为拖延之计，需严防其另有暗策略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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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罢，虞翻目光灼灼，紧盯着吕蒙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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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吕蒙的脸上并无半分意外之色。他只是缓缓抬起眼睑，那深邃的目光比堂外的夜色更加凝重，仿佛早已洞穿一切虚妄。他沉默了片刻，才缓缓开口，声音低沉平稳，却带着千钧之力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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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仲翔，”他唤了虞翻的表字，“汝亦看出此节了。五千锐士，岂能轻舍？此正乃其计狠辣之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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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此一言，平淡无奇，却如一道闪电劈入虞翻脑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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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方才那点因率先察觉而生的警醒与微末自得，瞬间荡然无存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凛然——主帅所思所虑之深之远，远超他的想象。这早已不是简单的使者扯皮，而是双方谋主在无声的阴影里，进行的又一轮凶险交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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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却不知，此时的吕蒙的内心也不是像他表面上看起阿来那样的平静无波，他也是满嘴苦涩，有苦难言，自兵不血刃的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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