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州落日 第九章 良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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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禁默默点了点头，没有搭话，心中却已惊涛骇浪，不知荆州军中又出了何等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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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羽对于禁的沉默似乎早有预料，停顿了好一会儿，声音与刚刚相比低沉了许多，眼中的神采也渐渐褪去，蒙上一层淡淡的空茫，有些意兴阑珊地道：“胜了又能如何？又当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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帐内陷入长久的沉默。油灯噼啪一声，爆开一朵灯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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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不知多久，关羽仿佛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。他轻轻吁出一口气，那气息在寒冷的帐中化作一团白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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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取帛笔来。”他沉声吩咐帐外亲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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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，亲兵奉上绢帛与笔墨，置于案上，悄然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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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羽探手，亲自研墨，动作缓慢而专注。墨锭与砚台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，在这寂静的帐内显得格外清晰。于禁静坐一旁，目不斜视，心中却知必有要紧之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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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成，关羽提笔，笔锋悬于帛上，略一沉吟，便落笔书写。他的字迹依旧沉雄有力，如铁画银钩，力透帛背，然而于禁却隐约感觉到，那笔锋流转之间，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睥睨天下的狂傲，多了一丝沉郁与审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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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并不长。关羽写罢，将其仔细卷起，用一枚小印蘸了红泥，重重压上封缄。做完这一切，他并未立即将信交给于禁，而是将其拿在手中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帛卷边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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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再次抬眼看向于禁，眼神中的空茫已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所取代，有无奈，有决绝，或许还有一丝对往昔对手的、难以言喻的尊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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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文则，”他开口，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静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，“此信，烦请面呈魏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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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帛书缓缓推向于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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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信中并无乞怜之语，唯有当下之势，与关某……一点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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