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逐渐清明的意识,同时触动了"裴谦"对局势的判断力、"关翊"对同袍和家园的焦虑以及"张锐"对心理战的敏锐直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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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皮剧烈地颤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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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阳没入地平线,偃城战场最后一丝暖意被夜风带走。伤兵的呻吟、尸体的拖拽声、修补营栅的敲击声混杂在一起,在废墟间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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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平卸去破损的臂甲,绷带下的伤口渗着暗红。他立在望楼残骸上,目光扫过营垒——徐晃的攻势虽暂缓,真正的危机却像毒藤般在暗处蔓延。樊城久攻不下,徐晃主力未损,而江陵的传言已如疫病般渗入军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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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是值夜士卒的窃窃私语。当关平巡营时,那些低语会突然中断,只留下闪烁的眼神和僵硬的沉默。后来有人在搬运箭矢时失手砸伤同袍,只因听到"吴军白帆过江"的流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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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平的处理干净利落。三名传播流言的士卒被当场斩首,头颅悬于辕门。连坐制的命令让每个什长都绷紧了神经。表面上看,军营恢复了秩序:炊烟准时升起,哨位轮换如常,军官查验兵器的敲击声节奏依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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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秩序之下,恐惧正在发酵。关平走过队列时,能看见士卒吞咽口水时滚动的喉结,能闻到空气中混着汗臭的焦虑。军法能斩断舌头,却斩不断心底疯长的猜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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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步声从木梯传来。亲兵队长贴近低语:"少将军,关翊醒了。"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