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面前的布料底色为苍青,但上头布满了如碎裂瓷片一样的细密裂纹。
裂纹泛白,犹如夜间湖上冰层碎裂,看着就泛出一股清凉冷意。
且那裂纹纹路自然简约,一见便知是一体染成,可大批量产。
沈沅珠看着,微微抿唇。
她对自已的鳞纹染有信心,但鳞纹染的弊端也十分明显。
这东西,是不可能量产的。
若能入贡还好,若是不能,以鳞纹染的成本以及复杂工艺,只能做个铺中招牌,束之高阁了。
思及此,沈沅珠咬着唇有些懊恼。
她仿佛已经看见许多白胖的银子,哗啦啦从自已兜里飞了出去。
忍不住哀怨地看了眼台上的两个书生,沈沅珠将手抚上了自已的心口。
她此时,呼吸都是疼的。
察觉到她的不舒服,谢歧将人揽在怀中:“怎么了?”
“无事……”
沈沅珠虚弱开口,二人在台下腻腻歪歪,坐在最高位的元煦,将他二人动作尽收眼底。
元煦看着,啧啧摇头。
百无聊赖的,他随手拿起手边一本手札翻开。
这上头记录的,是参赛的各个商号名单,元煦翻着翻着,突然停下了手。
他眉头紧锁盯着上面的字迹,仿佛怕自已眼花一般,又往前翻了两页,看过后,又翻了回来。
几次确认,他才发现自已并未看错。
这上头写着的,撷翠坊东家姓名并非罗青,而是……
元煦将手札往下拿了拿,露出眼前视线。
他看了眼台下卿卿我我的小夫妻,又重新将手札拿来看了一眼。
如此反复几次,他才忍不住哼笑出声。
啧,这事情,有些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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