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 鸳鸯瓦

内的景象却让他一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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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摆满了公文的长案上，此刻是堆叠的被翻开的书卷，俱是江昀谨多年所学的君子礼道，虽被翻阅过千百次，却被保存得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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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关键是，这些书卷皆被收拢至箱笼中，许久都未打开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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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会在今夜突然被拿了出来，还堆满了桌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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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自家主子并不在案前，而是在窗边的小案上独弈，他仍穿着白日里那身月白锦袍，月光洒在颀长身影上透出莫名的冷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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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风知道，江昀谨虽平日里也常独弈，有时二殿下也会和他对弈几局。可只要他心中烦乱时，所做之事却只有独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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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眼前他神色沉静，和往日别无二致，并不像心绪不佳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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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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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昀谨拿起茶杯轻抿，宽袖如流水般顺势下落，露出劲瘦的手腕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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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风正要回答，在看到江昀谨手腕上黑玉串中那抹刺眼的红时，彻底愣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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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昀谨缓缓将茶杯放回案上，宽袖落下，将腕间遮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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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风猛然回神，垂下了头不敢再看：“公子，已经很晚了，您先休息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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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茶用完了，去添些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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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还要再独弈的意思了，闻风知道书房今夜怕是要燃烛到天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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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内叹息一声，公子虽守礼沉稳，性子却格外固执，做出的决定旁人难以改变。他也未再劝，上前去拿空了的白玉茶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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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，那桌案上的书，可要属下收拾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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