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由它去吧。

预想中太子的暴怒或惊慌并未出现，反而是异乎寻常的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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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深吸一口气，继续禀报，语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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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流言内容……不堪入耳。有言殿下因足疾心怀怨望，暗中以巫蛊之术诅咒陛下；有言殿下表面勤俭，实则东宫内奢靡无度，效仿突厥可汗，以金盆沐浴，以象牙为箸；更有甚者，翻出‘称心’旧事，污蔑殿下德行有亏，私养佞幸，行那……悖乱人伦之举！如今东西两市、各坊茶肆酒馆，多有议论，闻者哗然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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属官说完，额头已渗出细汗，他紧紧盯着太子，等待着他的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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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谣言恶毒致命，直指储君德行、忠诚与人伦，一旦坐实，便是万劫不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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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李承乾只是静静地听着，脸上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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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到属官言毕，他甚至还轻轻笑了一声，那笑声极轻，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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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孤还以为是什么新鲜说辞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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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承乾的声音平稳，甚至带着一丝慵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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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翻来覆去，不过是这些陈词滥调。诅咒父皇？孤看他们是巴不得父皇立刻废了孤，好让某些人得偿所愿。奢靡无度？东宫用度皆有定例，一查便知。至于‘称心’……”他顿了顿，语气转冷，“父皇早已明正典刑，旧事重提，是想说父皇处置不当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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属官愣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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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这番应对，全然不在他任何预想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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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愤怒驳斥，没有惶恐自辩，反而是一种……近乎轻蔑的冷静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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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，流言猛于虎啊！”属官忍不住劝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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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人成虎，众口铄金！若任由其蔓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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