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连忙上前两步,虚扶一把,语气充满了真诚的关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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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!快扶郑国公入内看座!取软垫来!再唤尚药局当值侍御医即刻过来候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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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忙乱之后,魏徵被妥善地安置在殿内离太子主位最近、铺了厚软垫的席位上,背后还倚靠了一个隐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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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叔玉跪坐在父亲身侧,时刻准备搀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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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一名侍御医匆匆赶来,在屏风后候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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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承乾回到主位坐下,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魏徵,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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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郑国公,您病体沉疴,正当静养,何以劳动病体亲至我这东宫?若有教诲,遣一书信,或令郎代传,孤必亲往聆听,何至于此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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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被重视的荣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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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征喘息稍定,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这间略显仓促布置的“咨政堂”,看了看左右陪坐的李百药、许敬宗等人,最后目光落回李承乾那激动的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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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摇了摇头,声音依旧虚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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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臣……残躯朽骨,本不当……扰殿下清听。然,近日闻殿下开设此堂,广纳言论,动静……颇大。老臣卧于病榻,心实难安,有些话……如骨鲠在喉,不得不……面陈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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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承乾立刻端正坐姿,做出虚心受教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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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国公请讲!孤近日确实深感往日之非,故开此堂,欲效仿父皇,兼听则明,广纳良谏,以补孤之不足。国公天下楷模,有何训示,孤必谨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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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徵微微阖眼,仿佛在积蓄力气,片刻后复又睁开,缓缓道:“殿下有悔过之心,求新知之意,此……诚为可贵。陛下若知,亦当欣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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