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是殿下把陛下当父亲

“陛下是如何登基的？隐太子李建成、齐王李元吉是何下场？他们的子嗣又是何下场？太上皇又曾在何处修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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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逸尘的问题一个接一个，冰冷而直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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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，”他总结道，目光锐利，“您今日质问陛下玄武门旧事，看似大逆不道，实则只是触及了这片土地上每座皇宫里最寻常不过的阴影。天家无父子，并非一句空话。陛下经历过，所以他懂。您今日让他看到了您似乎也开始懂了，所以他震怒，却也迟疑。这才是您今日能全身而退的原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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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您今日只是哭诉委屈，只是抱怨不公，只会让他觉得您依然是个长不大的、只知索取父爱的稚子，反而更添厌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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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要让他看到的，不是一个渴望父爱的儿子，而是一个开始思考权力规则、甚至有能力用他的逻辑来反击的储君。哪怕这种反击显得稚嫩甚至疯狂。恐惧，有时候比怜悯更有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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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承乾彻底沉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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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脸上的泪痕已干，只剩下苍白的脸色和剧烈起伏的胸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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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逸尘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凿子，敲碎了他一直以来某些自欺欺人的幻想，露出了血淋淋的现实内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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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感到一阵寒冷，从骨头缝里透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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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环视这座华丽而空旷的东宫大殿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，这里不是家，这里是战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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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李逸尘，不是单纯的伴读，而是他在这个战场上遇到的第一个，也是目前唯一一个，教他如何生存下去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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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…那孤该如何做？”李承乾的声音干涩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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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逸尘看着他：“殿下今日已开了头。接下来，便是稳住。紧闭宫门，谢绝访客，尤其是那些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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