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 传我王令！杀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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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着他，清澈的眼眸里没有嘲笑，只有纯粹的担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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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袖中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，笨拙地想要替他擦去脸上的水渍和污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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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帕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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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音，也像春日里的风一样温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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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事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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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记得，自己当时愣住了，傻傻地看着她，忘了回答，也忘了寒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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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，她见他冻得嘴唇发紫，又悄悄塞给了他一颗用油纸包着的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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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颗糖，甜得有些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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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那份甜，却在那段灰暗的岁月中，成了他心中唯一的一点慰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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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那张写着“妙云”二字的油纸，珍藏了许多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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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他被父皇赶去贫瘠的封地，直到他开始明白，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人心，最无用的就是那点可笑的温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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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如潮水般涌来，又如潮水般退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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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栢的眼神，重新变得像深渊一样，古井无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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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颗糖早就融化了，那方手帕也早已不知所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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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女人，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善良的少女，她是燕王妃，是他四哥朱棣的妻子，是他如今最大的敌人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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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，也不再是那个需要一颗糖来慰藉的落魄皇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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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身后，是项羽，是白起，是冉闵，是霍去病，是贾诩，是千千万万将身家性命都押在他身上的将士和谋臣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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